明朝万历年间,扬州府有一位风靡江南的名妓,名叫柳青儿。她不仅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,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堪称才貌双全。无数文人墨客和富家公子为她倾倒,称她为江南第一花魁,风头一时无两,春风得意,享尽荣华。
然而正当柳青儿声名鹊起之际,扬州府的青楼界突然冒出一位年轻女子,名叫叶瑶儿。她年纪比柳青儿更轻,长相和才艺似乎都更胜一筹。两人虽然同是青楼女子,各自为生,但俗话说“一山不容二虎”,背地里却互相较劲,瑜亮之争难分高下。
起初,她们的争斗不过是名声的较量,随着民间传闻越炒越热,双方的粉丝也开始积极助威,谁都不服谁,势要分出个胜负。叶瑶儿年少气盛,主动给柳青儿写了封挑战信,邀请她切磋一番。
柳青儿其实并不在意花魁之位,但既然叶瑶儿主动出战,不应对岂不失了身份?更何况若不答应,定会令铁粉们失望,于是爽快答应挑战。比赛约在三日后,于扬州万芳楼举行,赛制为三场两胜,先比文采,后比技艺,若仍难分胜负,最终由在场众人投票定夺。
展开剩余79%三日那天,扬州府的大批年轻才子俊杰齐聚万芳楼,人人怀揣兴奋与期待,盼望目睹这场花魁之间的巅峰较量。首场比拼文采,柳青儿性格文静,闲暇时常读诗书,今日一首七言绝句堪称无懈可击,现场无不惊叹,首局柳青儿胜出。
次局较技艺,叶瑶儿自幼随戏班长大,入青楼后更刻苦练习,琴声悠扬,舞姿婀娜,常人难及,结果第二场由叶瑶儿赢得。两局过后,双方打成平手,正当众人准备投票时,叶瑶儿忽然向柳青儿发起新一轮挑战:“妹妹素闻姐姐文采绝伦,刚才那首七绝令人钦佩。虽说我文采不及姐姐,但对对联颇有研究,不知姐姐是否愿意与我对上一联?”
这番话当众挑衅意味明显,柳青儿无法拒绝,况且叶瑶儿拿自己的弱项去挑战她的强项,带着明显的轻蔑。柳青儿淡笑回应:“请妹妹先出上联。”叶瑶儿却摇头道:“不由你对我的上联,而是我们各自出一上联,若有客官能对出谁的下联,谁就须嫁给此客官,且从此退出青楼。”
此言一出,场内哗然。叶瑶儿的条件过于苛刻,不仅要分出胜负,还想断了柳青儿的后路。若有人对出下联愿娶青楼女子倒也罢了,可若无人愿娶,失败者将如何生存?
此时柳青儿已无退路,若不答应便是认输,日后名声必受影响。她沉声说道:“既是妹妹所提,姐姐自然无从拒绝。请妹妹先出上联吧。”叶瑶儿沉吟片刻,念道:“不赏家花艳,只闻野花香。”柳青儿细细吟味,微微点头,答道:“不闻家花香,只赏野花艳。”众人瞪大眼睛,惊讶于她巧妙应对,而叶瑶儿也显得错愕,仿佛质疑她为何能借用自己的句式。
其实,这正是柳青儿的智慧所在。你想玩大招,我陪你到底,但绝不会被你左右。大不了同进同退,要么一起嫁人,要么同归于尽。她也猜测叶瑶儿可能藏有阴谋,因此用这一招反将一军。
未及叶瑶儿回神,柳青儿大声宣布:“请各位客官对下联,若有人工整对出,下场由我们姐妹一同嫁人!”顿时,文人墨客、公子少爷纷纷绞尽脑汁,争相出谋划策。
半炷香时间不到,百余副下联送上,两人细审皆觉欠佳,实则不愿轻易认输。忽然,人群中有人高呼:“野花变家花,才知其中味!”众人细思顿悟,纷纷点头称赞:“妙哉妙哉,既霸气又文雅,堪称佳作。”
只见此人走出,竟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年轻乞丐,众人哄笑:“两位花魁可要迎接这位乞丐郎君了……”乞丐神色冷峻,道:“柳姑娘知书达理,若为人妻定是贤妻良母;但叶姑娘无论貌美如花,才情似李清照,也绝不可娶!”众皆疑惑,纷纷问其缘由。
乞丐长叹:“我叫夏长风,原为京城秀才。五年前结识叶瑶儿,被其才貌迷惑,误以为情投意合。卖尽家产为她赎身,她却携钱逃逸。自此沦为乞丐,遍寻她踪,得知她早年年过四旬,靠西域胭脂掩盖皱纹,假装年轻。”
话音未落,叶瑶儿怒斥:“何来臭乞丐,诬陷我名?京城夏长风,我素不相识!”夏长风反驳:“若敢当众洗净胭脂无异样,吾必跪谢。”叶瑶儿骂骂咧咧欲逃,捕快突现,按倒在地。
案破后,夏长风追回被骗财产,却未据为己有,而是用钱为柳青儿赎身。柳青儿疑惑:“既叶瑶儿罪大,比赛应作废,夏公子为何仍为奴家赎身?”夏长风笑道:“柳姑娘,敬佩你的品德才华。青楼非久居之地,待你容颜老去,谁还会倾慕?我敢爱敢恨,若你愿,愿娶你为妻;若不愿,我亦心甘为你赎身,赐你自由。”
柳青儿闻言,动了从良之心,见他真诚俊朗,俏脸微红,点头答应:“一切听夏郎安排。”夏长风笑道:“既两情相悦,莫拘俗礼,何不在万芳楼中拜堂成亲?”两人相视而笑,幸福相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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